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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抗战》第十一集 :雾都茫茫

2010年08月13日15:14

  1937年11月20日,《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》发表,重庆正式成为中国战时的首都。在这个雾气缭绕的山城,有保卫陪都的军人,有制造国防酒精为抗战服务的商人,有为抗战找杜月笙捐款的小孩,有在日复一日跑警报的恐惧中生活的女子、还有柴米油盐、衣食住行,这些普通人也许没有意识到,他们的生活时时刻刻和抗战发生着密切的联系。进入相持阶段,抗战的前景、国家前途处在一片迷雾之里。



  编导手记:张冬

  我去过重庆,也经历过重庆的大雾,但我仍然想象不到1940年代的重庆到底是怎样一种迷雾茫茫。

  1938年,国民政府面临一个重大抉择。

  今天看来,在结果已经确定的基础上,国民政府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但在1938年,抗战前景复杂多变的情况下,移驻重庆的选择更多的有一种无奈和孤注一掷。

  1940年的种种变故证明了这一点。

  不仅仅是重庆,整个中国甚至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场在1940年都陷入了迷茫。

  1940年3月30日,汪精卫在南京建立伪政权。6月,枣宜会战后宜昌失守,日军在宜昌的飞机场方便了对重庆等大后方地区狂轰滥炸。在欧洲,1940年,德国的“闪电”攻势击溃了丹麦、挪威、荷兰、比利时、卢森堡,随后意大利向英法宣战,战火烧到了地中海和非洲,6月下旬,德军攻占巴黎,法国投降,德国航空兵开始对英国城市进行密集突击。随后,法国政府宣布封闭滇越铁路。7月,英日之间达成妥协,宣布封锁滇缅路。

  事实上,中国完全没有可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力量对抗侵略者。但此时,中国最重要的对外通道先后断绝,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。也正因为如此,一切因素交织起来,恰如嘉宾的描述,作为战时首都的重庆已经人心惶惶,迷雾重重。

  历史清晰可见:一个政府抵御外辱的意志与这个政府领导者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,恰如华盛顿之于1775年美国独立战争;玻利瓦尔之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拉丁美洲的独立运动;斯大林之于二战德国入侵前苏联等等。

  在1940年的节点上,中国选择了蒋介石。

  日军不断地进攻、轰炸,目的只有一个,摧毁中国民众的抗战意志。在重庆轰炸最为激烈的日子里,蒋介石并没有龟缩在黄山官邸的防空洞里苟延,而是与第一夫人宋美龄一起四处慰问。事实上,如何改变中国在1940年的被动局面,蒋介石并非毫无作为。

  1940年9月6日,国民政府令颁“明定重庆为陪都”;10月14日,蒋介石接见英国大使卡尔,商谈中、美、英合作问题。同日,英国政府宣布正式开放滇缅路。10月15日,蒋介石与航空委员会美籍顾问陈纳德商谈美国空军援华问题……蒋氏坚信:只有国际局势的变化才会带来中国抗战的变化。

  1941年2月8日,日本海军突袭珍珠港,太平洋战争爆发,中国终于等来了国际反法西斯战场的变化。12月10日,蒋介石发表告全国军民书,宣告将与美英苏并肩作战。14日,陪都国际文化团体举行扩大反侵略大会。周恩来、董必武、邓颖超、吴铁城及英美苏三国大使卡尔、高思、潘友新应邀发表演说,向太平洋受难友邦遥致慰问:昔为良友,今更同仇,风雨同舟,互援互助。

  这一刻,抗战是全民族的呼声。

  1941年12月30日,位于民族路、民权路和邹容路三条主干道交叉地点的纪念建筑物修建峻工,公议定名为“精神堡垒”。“精神堡垒”高七丈七尺,纪念“七•七”抗战。顶端放置一口深蓝色大瓷缸,内贮燃油、棉条。每遇重大集会,即可以用酒精点燃,焰火熊熊,象征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伟大精神……

  重庆的迷雾在一刻散尽。

  不能忽视的还有中共领导的进步文艺,从1940年开始,演出大型话剧一百多场,而每一场话剧无不与抗战有关,这极大地鼓舞着民众的意志。

  在这样的背景下,有康国雄这样的银行家的少爷为抗战募捐;也有付汝梅这样的普通学生收获爱情;当然,酒精厂的任老板一如既往的支持进步文艺、支持抗战……

  美国记者白修德、贾安娜在《中国的惊雷》一书中如此描写:“1939年至1941年间,重庆的脉膊里,跳动着战时全民族的力量”。

  当然,“雾都茫茫”难以如此完美,1944年末,贵州独山的失守让重庆再一次陷入危局,甚至比1940年的危机更加扑朔迷离。1945年元旦,国民政府在《告全国军民书》中说:“……回溯这八年来,要以去年这一年为危险最大而受患最深的一年。敌人侵豫犯滇,窜扰桂柳,猖狂盲进,最深入的时候,侵犯到贵州独山……战地同胞流离痛苦之深,国家所受到耻辱之重,实是第二期抗战史中最堪悲痛的一页”。

  1945年8月,这“最堪悲痛的一页”才终于翻过。

  我很想说,对于一个城市来说,重庆拥有如此丰厚的历史资源,却始终没有散发出应有的光彩。

  1946年10月10日《世界日报》载文指出:中枢感于重庆对国家的伟大贡献,和将来所处地位的重要,所以在抗战胜利之前夕,即明定重庆为永久陪都,以示国家重视重庆之至意。

  但很快,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决断又将从重庆拉开序幕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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