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提拉米苏》

　　提拉米苏

　　人物 边昊——电影导演

　　戴犸——出演导演的演员

　　韩亮——摄影师

　　金1——由金饰演的电影中的女主角

　　金2——现实中的金。和小婷是姐妹。

　　小婷——韩亮女友

　　道具 摄影机两架 两个盒子 一枝玫瑰 椅子若干 两只酒杯 酒瓶 帽子

　　[漆黑。只有声音。]

　　小婷：喂

　　边昊：喂，小婷~我边昊！帮我叫一下韩亮。

　　小婷：哦，等一下哦

　　韩亮：喂

　　边昊：韩亮，提醒你一下，明天别忘了把你那个旧摄影机带着，给戴犸找找感觉。

　　韩亮：哦。你不说我真忘了！放心吧！对了，明天情人节，节日快乐啊~

　　边昊：你也是啊！诶韩亮，你说，明天我送金2蛋糕合适吗？

　　韩亮：合适！怎么不合适！而且要送就送提拉米苏！

　　边昊：为什么？

　　韩亮：提拉米苏的意思是“带我走吧”!这涵义多适合表白啊！哈哈，我发现我特天才！

　　边昊：少在那臭屁！

　　韩亮：嘿嘿~（压低声）刚才我看见小婷偷偷煮巧克力呢！估计是想给我个惊喜！我得装着不知道~

　　边昊：呵呵，就你精！滚去睡觉吧！明早8：30，别迟到！

　　韩亮：嘿嘿，晚安了边导！明天见！

　　……

　　时间 二月十四号

　　地点 排练室

　　[边昊用钥匙开门，提着提拉米苏蛋糕进，收拾东西。戴犸手持玫瑰进，在门口摆了个poss。]

　　边昊（回头发现戴犸的吊样被逗笑）：今天怎么来这么早！这是干吗呀！大龄青年要去相亲吗？

　　戴犸（一甩头）：我这么帅还用的着相亲吗？哼！我今天要向美女表白！

　　边昊（做作地揶揄戴犸）：喂！小丽呀！

　　戴犸：哪还有小丽了！跟你说，今天中午排练结束后，我准备——跟金2告白！

　　边昊（停止了对戴犸的揶揄，僵在那了。几秒之后拍戴犸肩膀，真诚地）：祝你成功！

　　戴犸（激动地握边昊手）：谢谢！（瞥见蛋糕）这是什么啊？

　　边昊（一愣，继而答道）：没什么，我的早餐。

　　[戴犸沉浸在兴奋中，没发现边昊的异常，将玫瑰藏好后只是反复对墙练着告白的台词。边昊坐在椅子上发怔，心里跟金2依依惜别。斗争了好久，终于无奈的看了一眼提拉米苏，拆开包装，吃了起来。与此同时，排练室外，金2打电话上，手里捧着一盒子。]

　　金2：小婷，这个本子里金1的经历和我好像啊，只是她男朋友是死了。我却是被人甩了……

　　小婷：不一样！不一样！本子里的那个导演是有妇之夫，可咱们边昊还一未婚成功男士呢！

　　金2：小婷，你确定边昊真的没有女朋友吗？

　　小婷：天呐，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！真的，真的，是真的！而且他很在意你哦~你绝对有戏！放心的追吧，我坚决挺你！

　　金2：那他怎么一直都没什么表示呢，也不爱说话。倒是那个戴犸，整天像只苍蝇一样围着，搞的我头都大……

　　小婷：戴犸~其实戴犸也不错啊，长的挺对得起下一代的，人又搞笑，跟幼儿园大班儿似的，话还多，多热闹啊一天天的！

　　金2：大姐！我可不想和小朋友谈恋爱…

　　小婷：哎呀，现在时兴姐弟恋嘛~

　　金2：小婷同志，我在跟你谈边昊好不好，不要扯到戴犸身上！你再这样，我挂电话了！

　　小婷：好啦好啦！听我说，你手上的那盒巧克力呢，本来是我煮好准备送给我老公的。现在便宜卖给你啦！去讨好你的边昊同志吧！

　　金2：喂喂喂！什么讨好啊！我可没那么低贱！再说，你好意思管我要钱么！我发现，自从跟了韩亮，你已经完全堕落成一个家庭主妇了！哎……悲哀啊……

　　小婷：拜托！现在是我在帮你好不！有你这样的没！……唉…行行行！谁让我稀罕你呢！白送你总可以了吧！！

　　金2：嘿嘿，这还差不多。好啦，祝我好运吧！

　　小婷：恩！加油！

　　金2（深吸一口气，幸福地）：拜拜。（把巧克力收进包里。推门进，见戴犸也在，一愣）今天怎么来这么早~

　　戴犸（搔着头）：呃……练台词！练台词~

　　金2（对边昊）：导演早。

　　边昊：嗯。

　　[边昊只是低头吃着蛋糕，连头都没有抬。金2转身放下包。]

　　边昊（对戴犸和金2）：今天已经14号了，月底就得把样片交上去审查。这几天把能推的事都推了吧，全力以赴。要不然，我们没时间了。

　　金2：我光棍一个~全听导演安排。

　　戴犸：明天我回学校请半个月假。（转向金2）金2，你那个模特还要做多久？

　　金2：本来是说好做到这个月底，但是没关系，随时可以辞掉。

　　边昊：模特？我怎么不知道啊~你这身高好像没达标吧~

　　戴犸（挤眉弄眼）：不要求身高，只要求身材~

　　金2：戴犸，我发现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儿了呢！（对边昊）是给艺术学院的学生做人体模特。

　　边昊：哦。如果不方便，就不用辞了，我们的时间可以再串。

　　金2：没什么不方便的。要么我也不想做了。

　　戴犸：哼！要我说，早就该辞了。天天让那几个臭小子看那么久，真是便宜了他们。

　　金2：怎么，你嫉妒了？

　　戴犸（忙辩解）：诶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嫉妒了？给我钱我还不看呢！！

　　金2（咬牙切齿地）：戴犸我送你三个字！

　　戴犸：洗耳恭听！

　　金2：哥屋恩！

　　[戴犸摇头摆尾地气着金2，金2挥拳过去打戴犸，戴犸忙躲到边昊的椅子后面。韩亮推门进]

　　韩亮：呦~这么早就练上啦！

　　[金2愤愤的瞪着戴犸。戴犸冲金2做着鬼脸。]

　　边昊：开工吧，别闹了。

　　[韩亮见边昊不对劲，便停止了调侃，开始装机器。气氛一时冷了下来。]

　　边昊：再说一遍戏。（翻着本子，对戴犸）你——31岁导演。一会儿开拍的时候不能再嘻嘻哈哈了。要严肃苛刻。（对金2）戏中金1前男友阿德因病去世，喜欢上了现在合作拍戏的导演却不好意思开口。金1是内向的，敏感而且忧郁。演戏的时候，你平时的活泼和满不在乎的性格要收敛一下。（转向戴犸）昨天，金1喜欢你你却不知道那一场，大致过了。今天排下一场。（转向韩亮）对了，旧摄像机带了没？

　　韩亮：带了

　　边昊：好了，准备。

　　戴犸（带上帽子，兴奋地）：我是不是很像导演啊！

　　[没人理他，糗得要死]

　　边昊：灯光、摄像机准备。演员各就各位！Action!

　　戴犸（架着摄像机）：灯光！灯光！OK~演员就位。准备。Action!

　　[桌上放着两只酒杯。金1坐在桌边，一手撑着头，一手拿起酒杯，碰了一下另一只杯子，苦笑着，一饮而尽。又将酒杯斟满，食指在杯口打着圈，唱道“我宁愿你冷酷到底/让我死心塌地忘记”]

　　戴犸：咔！中间的停顿呢？

　　金1（怏怏地）：对不起，我忘了。

　　戴犸：重来重来！准备。Action!

　　[金1坐在桌边，一手撑着头，一手拿起酒杯，碰了一下另一只杯子，苦笑着，一饮而尽。又将酒杯斟满，食指在杯口打着圈，两眼望着前方的空气出神。之后唱到“我宁愿你冷酷到底/让我死心塌地忘记”]

　　戴犸：咔!怎么唱的这么有激情啊！你男朋友死了两年了！你现在在给他唱他生前喜欢的歌！……

　　[戴犸忘记了自己的台词，搔着头]

　　边昊：咔。怎么，台词还没记住？

　　戴犸：今天太兴奋，一下没想起来~呵呵~边导，给提个词呗

　　边昊（无奈）：要悲情！

　　戴犸：哦对对对！要悲情！要悲情！

　　边昊：注意力都集中点！重来！准备。Action!

　　戴犸：咔!怎么唱得这么有激情啊！你男朋友死了两年了！你现在在给他唱他生前喜欢的歌！要悲情！OK？

　　金2（翘起嘴巴）：知道啦！

　　边昊：咔！小姐，你现在是金1！怎么还会撅嘴巴呢！你是金1，要入戏！不要演着演着就忘了啊！

　　金2：恩……

　　边昊（对韩亮）：从现在起，不要关摄像机。（转回来）准备。Action!

　　戴犸：要悲情！OK？

　　金1（怏怏地）：知道了。

　　戴犸：准备。Action!

　　金1（唱）：“我宁愿你冷酷到底/让我……”

　　戴犸：咔！重唱！

　　金1 ：“我宁愿你冷酷到底……”

　　戴犸：咔！咔！重唱！

　　金1（复杂的看了戴犸一眼，唱到）：“我宁愿……”

　　戴犸：咔咔咔！！（一把摘下帽子扇着）怎么回事！还能不能继续了！

　　[金1委屈地低下头。]

　　戴犸：还要我再说一遍吗？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！！（见金1快哭了，语气软了下来）好了。把头抬起来。看着我。（做失落的表情）现在我的表情是不是很失落？我就要你演出这种感觉。一个深爱多年的人死了，而自己却一直不能忘了他，就更别说是在他的祭日这天了。一边一个人喝酒，一边回忆你们的过去，在这个时候，你会是怎样一种心情？

　　金1：今天，是阿德的祭日。

　　戴犸：什么？

　　金1：我说，今天是我家阿德的祭日…就是今天……

　　戴犸：对不起

　　金1（注视着戴犸低下去的眼睛）：导演……

　　戴犸：嗯？

　　金1：…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，别过头） 没什么。开始拍戏吧。

　　戴犸：灯光……准备。（看着金1坐回到桌边，轻轻地说）Action。

　　[金1坐在桌边，一手撑着低垂的头，一手拿起酒杯，碰了一下另一只杯子，苦笑着，摇了摇头，一饮而尽。眼圈红了。她闭起了眼睛，仍是苦笑着。继而睁开双眼，又将酒杯斟满，食指在杯口打着圈]

　　金1（唱）：你走的那场夜雨…淋湿我的伤心…抹不去你留下虚伪的痕迹/回想你欺骗的话语…既然已决定离去/为何还留下残情（哽咽着）让我以为你是迫不得已/让我不能彻底放弃…我…（唱不下去了，伏在桌上抽泣）

　　[这场戏结束了，但边昊和戴犸两个人都忘了喊“咔”，默默地看着金1颤抖的肩膀。边昊心疼地站了起来，刚要迈步，戴犸一个箭步冲了过去，又返身拿出早上藏好的玫瑰，来到金面前。]

　　戴犸：金，不管你现在是金1还是金2，我想跟你说……（戴犸又开始搔头）

　　边昊（低头想了片刻，抬头对金说道）：他想说，他喜欢你，希望能和你在一起。

　　[金抬起头看着边昊的眼睛，戴犸也感激地看着边昊。韩亮却感觉莫名奇妙。]

　　韩亮：边昊……

　　边昊（看着韩亮，失落地坐回椅子。转向金）：金，你同意吗？

　　[金把十指插进了头发。三个男人都看着金]

　　戴犸（轻轻地叫了一声）：金！

　　金：（抬起头对着空气）阿德，你在那边过得好吗？（低头，左手轻抚着右手腕）我想去见你…（顿了顿）我记得姥姥曾经说，睡前痛哭会得精神病……你走的那些日子，每晚眼泪都控制不住，可是到现在我还正常地活在这世界上。（戴犸想上前搂住金，可始终没敢。）阿德，你临走之前，让我再找一个伴。开始我不愿意，现在我找到了。（戴犸又兴奋起来）你们很像，真的。都很帅（戴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），都不爱说话。（戴犸僵在那里。继而看了看边昊。花掉在地上，戴犸离开了排练室。金继续说着）阿德，如果我们在一起，你会同意吗？（边昊缓缓的站起身，朝金走了过去。）阿德，你知道吗？那个人并不喜欢我…（边昊停住了）阿德，你为什么就走了呢？阿德，阿德，还是让我去找你吧（金边说着，边用左手摸着右手手腕，似乎在寻找那条藏在皮肉下面的动脉）

　　边昊（走过去扶住金的双肩）：金！你醒醒！没有阿德！

　　金（头也没抬）：是啊，阿德没有了……

　　边昊：金！这个世界不存在阿德！你醒醒！阿德是虚构出来的！金，看着我！我是边昊！

　　金（抬头看着边昊）：你下一句的台词是“我的表情是不是很失落”，之后，我说“今天是阿德的祭日”

　　边昊：（低声）该死！（对金）金，你给我看清楚！我是边昊！戴犸放弃了。我现在要问你（蹲下身，看着金的眼睛）我喜欢你，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？

　　金（盯着边昊看了好久，起身从包里拿出那盒巧克力，走到边昊身边，停留了一会儿，朝韩亮走去）：韩亮，今天是情人节。这是小婷昨晚给你煮的巧克力（将巧克力递到韩亮手中），好好待小婷。情人节快乐。（转身离开了排练室。）

　　[边昊看着金离开的背影出神。]

　　韩亮：边昊，追啊！（见边昊没反应，扔下摄像机追了出去，边跑边喊）金！金！

　　边昊（跌坐进金坐的椅子里，拿起另一只酒杯，喝了个精光。空端着酒杯）：阿德，如果你的哥们儿和你喜欢同一个女人，你会不会放弃？

　　[边昊将酒杯重又斟满，端到嘴边。金微笑着捧着一个新的盒子出现在了排练室的门口。摄像机仍在不停得转动。]

　　[《就是爱你》音乐起。金抱着一大盒礼物进，笑看边昊，向他发出“pzi~pzi~”的暗号声。边昊回头，金将礼物抛向边昊。]

　　金：傻瓜！送你的！

　　——完